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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关决战·我在一线|飞航人身披霞光,飞越连绵雪峰

通往青藏高原的重要关口,三院试验在这里开展,作为一名摄影师,为保障此次任务进行,我随大部队赶了一天的路。那天晚上,我们刚下飞机,随着氧气含量的下降,很多人开始出头疼、晕眩等高原反应。随队的医生护士在当天晚上给大家测量了血氧含量和血压,时刻监测试验队员的身体状况。

第二天清晨,我沿街散步,整个城市很冷,也很寂寥。四处是公园绿荫,却很少看到有人走在街上。骄阳光芒万丈,陆离眩目,越走就觉得越晕。臭氧含量也比较高,在街上总能闻到一股像是化工实验室的味道。

上山的那一天,我们准备了一整天的干粮上了车。从驻地出发,往南向昆仑山走去,到工作地点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。

一路走去,海拔不断升高,路边有很多自驾、骑行的游人,地形崎岖,盘山交错,沙土飞扬。贴山而行,有深沟、有河流,并行的大多是大型货车、油罐车,发生交通事故的风险极高。山重水复,途经连绵山峰,峰顶茫茫白雪,浓云缭绕其间,苍天像是被冰川刺破一样,云儿如长剑,向四方绽开。岭下乱石莽莽,成群的山羊在路边看着我们,据说还有人看到过雪豹在山间疾奔。

海拔约4700米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紧挨着雪山,消融的溪流从我们脚下淙淙淌过,还能看到不少土拨鼠在土洞里蹿出脑袋张望。这里的氧气含量大概是平原地区的一半,队员们晕的晕,吐的吐,根本喘不过气来。医生立即给大家体检,总体专业的小张血氧含量低至40%,面无血色,嘴唇发白,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。护士立刻开启一瓶氧气罐给他吸入。研究员于大哥血压突然高居不下,满脸涨红,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医院急诊。

寒风凛冽,整间厂房被吹得咯吱作响。彭总师上了年纪,白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,双眼通红,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珠,仍然站在工作台前观察我们的试验件。由于每天路途遥远,工作时间被大量压缩,各项试验科目又不得不提高效率。我扛起摄像机,屏息静声,拍摄试验队员们的工作。一个镜头二十秒,我便停止录制。霎时,我感到大脑一片空白,眼前一片黑暗,蹲在地上不住地喘气,像一个哮喘病人一样捂着心肺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。到了中午,我感觉自己从前额到后脑都剧烈疼痛,满脸发热。医生解释说,一天之内上升近两千米,缺氧会造成大脑与身体机能下降,应激性也会使人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发烧。这里只有0.5个标准大气压,水的沸点也只有80℃左右,从山下带上来的几个热水瓶,也只能算得上是温水。我们拿这些热腾腾还冒着气的“开水”泡面,面饼都软不下来。

车辆陷入泥地,大家搬运石头为汽车铺路

这里傍晚七点仍然艳阳高照。我们返回驻地,室内有制氧机和加湿器,助于身体迅速恢复。饭菜可口,可是不能吃得太饱,吃得有多饱,到时候吐得就有多厉害。听说这里的厨师做菜都要用上高压锅,不然做什么都熟不了。医生护士是最忙的,来回辗转驻地与医院之间,照顾高烧不退和高压不退的队员们。我跟曹医生住在同一房间,每晚都看他很晚才回来,他要去准备第二天所需的供氧器材和药物。郭护士的住房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医护站,她的床上坐满了等待体检的队员们。机要员王师傅整理着队员们每天的资料,牛书记去超市采购着第二天的干粮。技术组成员晚上仍然在开会,研讨当日的试验结果。我吃完退烧药后,就睡了过去,醒来时,太阳刚刚升起,曹医生还睡倒在床上,一片退烧药,一杯水,一支体温计已经放在了我的床头。

可可西里,藏语里是指美丽的青山,蒙语说的是美丽的少女,然而这份美丽之下,藏的是死亡的恐怖。这里自然条件极为严酷,被称为“世界的第三极”。高原病是这片“生命禁区”的最大杀手,所在部队的指导员曾跟我们说,每年因高原病葬身于此的战士就有十几人。这里是中国四大无人区之一,曾经盗猎不休,犯罪猖獗。二十五年前,环保英雄索南达杰在这里孤身与十八名盗猎分子枪战,英勇牺牲,此事震惊海内外。受这件事影响,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随后成立,索南达杰的雕像如同一尊英魂庇佑着这片广袤的雪域。

▲保障人员庆祝试验成功合影

飞航人不惧风雪艰苦,不问山川路远。终有一天,我们会和解放军战士们一起,看我们的神鹰身披霞光,刺破雾霭,振翅三江源头,飞越昆仑雪峰。终有一天,我将用我的镜头,给更多养育神鹰的兄弟姐妹们,讲述我们在昆仑山上的岁月。


来源/310所
文/徐彬瀚 /徐彬瀚 常鸣鹤编辑/陈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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